2009年6月29日星期一

连无奈也不能表达吗?你的歉意在哪呢?


连无奈也不能表达吗?你的歉意在哪呢?(2009-06-29 19:31:44)[编辑][删除]标签:深表歉意 删帖 部落 网易 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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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6-29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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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罢网、不做解释、不计得失

转艾未未文章
七一罢网、不做解释、不计得失
六月 23, 2009
我们变成今天这样处境,是因为中国的聪明人太多,他们总是说,“这样做有什么用呢?做了之后又怎样呢?”我突然明白了许多,在这样里的任何的抗争,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强权和暴力,更是那些更聪明的嘲讽者,他们无处不在的表现出世故圆滑,老谋深算,趋利避害。往往是更为崇高,文儒,稳健,和规劝。

相同的是,他们都不善于动手做事,缺少想象力和幽默感,在质疑一切之后隐藏着自暴自弃。自暴自弃自欺是极权暴政的民众的特征,他们无一例外的成为了自我放逐者和自我恐吓者。那些预言家轻描淡写地告诫人们:这样做是愚蠢的,理由是注定要失败的。在他们预感的失败之前,在死亡到来之前,是他们首先宣布了放弃任何努力的必要,在哪怕是一点的抗争之前放弃,在任何一种呐喊之前先消声。失败是必然的,何必呢?这才是他们的逻辑所在。中国向来不乏这样的看客,这些人才真正是强暴的帮凶,是他们的市侩狡诈和卑贱,默许了强权的骄横。哪一次的流血不是在聪明人的善意目光中淌尽的呢。

预言家有生活吗?生命不是与无数死亡抗争完成的奇迹吗,生活不是由无数失败构成的图画吗?每一个人希望是努力获得可控的生命死亡的权力,而不是那些预言家们对生活的猥亵的解读。

用自己的语言消解旧的方式,用自己的态度替代成见,用新的表达覆盖传统的方式。这是新的生活因为是我们自己的方式。

在所有的存在危机中,没有坦诚和勇气的苟活、没有对生命权利的信仰所构成的危机,才是可怕的死亡前兆。

世界的意义是在分裂和变异过程中显现出来的,没有先知先觉的意义存在。馅饼是和面做出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民权、民主也是如此。

你可以说这个馅饼不好吃,那么你最好是再做一个,或是去吃馒头。

今天,我清楚地号召人们,七一罢网、不作解释、不计得失。



原文地址:https://blog.aiweiwei.com/

你要删帖,我也无法

为新浪删帖而做,而备。
你要删帖,我也无法(2009-06-29 16:01:46)[编辑][删除]标签:谷歌 卧槽泥马 抗日英雄 老规矩 杂谈

你要删帖,我也无法,因为我不是网监;你要封嘴,我也无奈,因为我没有修脚刀。但是俺唱一点低俗的歌总可以吧。好像没有敏感词哦:



风在吼. 狗在叫. 谷歌在咆哮. 谷歌在咆哮. 马勒戈壁万丈高. 卧槽泥马 高也疯了. 绿霸丛中, 抗日英雄真不少! 互联网里, 草泥马们逞英豪! 端起了手机电脑, 挥动着键盘鼠标, 保卫推特! 保卫谷歌! 保卫博客! 保卫全搜索!

——萨格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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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6-29 15:33

老规矩,咱还是到别处去看吧。一般来讲,互联网,只要上了,就删不掉了哈。一般来讲,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哈。
咱去打酱油,乘坐:老虎庙菠萝巴士:http://24hour.blogbus.com/


2009年6月28日星期日

转许志永文:没有最无耻


按:连温文尔雅的许志永博士都气得暴了粗口,可见这个无耻的家伙无耻到了什么地步。七一不罢网还等什么呢?
这篇文章在新浪已经被删了,幸亏我留了底。贴在这,以备查阅。




没有最无耻


近日来 Cctv以及其他很多媒体联合攻击google,说什么色情信息,现在已经有人发现这场无耻的栽赃。一个不作恶的企业,面对让自己的工作人员冒充公众的cctv,面对没有任何羞耻之心给钱就上排名榜给钱就删帖的baidu,面对以孩子的名义赚黑钱的工信部,面对很多很多躲在后面的无耻之徒,好在人民心中有杆秤。难道一个正常经营的企业在中国就无法存在吗?难道在中国不作恶不违背良心就无法生存?太他妈无耻了,太邪恶了,这帮垃圾!



附:

近日,央视爆出谷歌搜索出现大量黄色词条的信息。
一个引起舆论强烈反响的例子是,在谷歌搜索“儿子”竟然也能搜索到黄色词条。

下面我们来看北京是如何陷害谷歌的:
众所周知,谷歌关键词提醒是计算机自动摘取最近最流行的关键词来生成的。于是五毛
们利用这一点,大量在谷歌上搜索黄色词汇,陷害了谷歌。

在谷歌搜索趋势图,以及一些第三方的统计数据中,可以看到:
在央视曝光谷歌之前7天:

1.有人故意在谷歌大量搜索黄色词汇,使单日黄色词汇搜索量同比猛增 5950% ,单月
搜索总量与上月相比增幅达数千倍
2.这些搜索量100%来自北京
3.这些搜索量上升是完全线性的,理论上这些瞬时搜索量应该服从正态分布并是突发性
的,换句话说,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link:

http://www.google.com/insights/search/#q=%E5%84%BF%E5%AD%90%E6%AF%8D%E4%BA%B2%E4%B8%8D%E6%AD%A3%E5%BD%93%E5%85%B3%E7%B3%BB&date=today%203-m&cmpt=q

http://www.google.cn/trends?q=%E5%84%BF%E5%AD%90+%E6%AF%8D%E4%BA%B2&ctab=0&geo=cn&geor=all&date=mtd&sort=0


(2009-06-25 12:32:10)

2009年6月27日星期六

人人都爱艾未未

这是转张目分女士的文章。我也是一个艾未未粉丝。张目分说出了我说不清的感受。感谢她。



我写了很多艾未未的文章,每次总以为这是最后一篇——再不写了,再不能写了,再写就太“那个”了。但每次看艾未未的博客又忍不住要说点什么,新的思考,新的兴奋,像打喷嚏一样不吐不快。我曾担心长此以往人们会怀疑我借名人出名(这是实名制博客最让人难堪的地方),但看到艾未未的粉丝那么多,我就放心了。在数量庞大的艾未未粉丝团里,我只是一个小喽啰。一个光荣的小喽啰。
……
人人都爱艾未未

1

我写了很多艾未未的文章,每次总以为这是最后一篇——再不写了,再不能写了,再写就太“那个”了。但每次看艾未未的博客又忍不住要说点什么,新的思考,新的兴奋,像打喷嚏一样不吐不快。我曾担心长此以往人们会怀疑我借名人出名(这是实名制博客最让人难堪的地方),但看到艾未未的粉丝那么多,我就放心了。在数量庞大的艾未未粉丝团里,我只是一个小喽啰。一个光荣的小喽啰。

我很理解为什么总有人在艾未未的博客后面说:老艾,爱死你了。我感同身受。看艾未未的博客总是这样:一边笑,一边爱。这是很奇妙的事——女人爱艾未未,男人也爱艾未未。而且,毫不掩饰,超越性别。我甚至怀疑一部分密切关注艾未未动向的警察其实也爱艾未未,暗中希望他们的孩子能选择艾未未的思想而不是像他们一样软弱无能。从我个人来讲,艾未未虽然没让我变得像他一样勇敢,但至少我学会了勇敢地表达对勇敢者的爱。这也不失为一种进步。我们自己还不够勇敢,但开始懂得欣赏和鼓励勇敢了。这难道不重要么?
对艾未未,我嫌“喜欢”太轻微,必须用“爱”才能表达内心隆重的敬意,只有“爱”才能配得上他的勇敢与付出,他的幽默与犀利,他的彪悍与柔软,这一切背后他美好的灵魂。我们还在继续学习和成长,使自己越来越配得上做他的粉丝,是的,我们不能一面表达对艾未未的爱,一面仍像从前一样懦弱地说话、做事。我们还太平凡,“爱”得脆弱,“爱”得无能,“爱”得残缺,让艾未未暗中失望和失落,但无论如何,这“爱”是真诚的,自发的,毫不矫情的,即使他不爱我们我们仍要去爱他的。

2

这的确很神奇,像我这样热爱文学且内心追随着许多世界大师的人,未必会写《爱苏格拉底》、《爱陀思妥耶夫斯基》,却被一个叫艾未未的人彻底征服,自动充当他的粉丝(我曾经多么鄙视这个词啊),活像一个被现场气氛搞昏头的女歌迷,在台下又蹦又跳又尖叫,毫不掩饰,品相全无。但就是心甘情愿,痴心不改。所以,我严肃地问过自己,难道艾未未比得上苏格拉底,比得上陀思妥耶夫斯基,比得上雨果,比得上鲁迅?

答案是不可比。前者或许会从后者那里获得精神给养,但后者永远无法代替前者的思考和行动。鲜活的、与时代同步的、与命运休戚相关的爱与思、表述与行动,永远都是先人的遗产无法替代的。无论那遗产多么厚重和珍贵,我们仍须拥有和完成属于自己的生命意义。这正是人类创造力的源泉。事实上,前人的精神恰恰是借助后人的思考与行动一次次复活,真正不朽。从这个意义上讲,艾未未的重要程度丝毫不亚于鲁迅。

3

艾未未又有自己独立的博客了,还加入一个叫“饭否”的新玩意,每天门庭若市,像一片自由开放的金色田园。对我这样的粉丝来讲,一日不逛他的博客便觉面目可憎,三日不逛便觉灵魂可憎。我还知道有个搞技术的家伙,一个重度的艾未未粉丝,在艾未未新浪博客关闭后立刻整出一个文件包,收录了艾未未关于汶川地震“公民调查”的所有博文,广为传播。如此未雨绸缪和作战速度,令人感佩。我们都爱艾未未。这种自动自发的爱,这种爱的力量和美,是不被爱的强权者永远无法拥有的荣耀。

艾未未新浪博客被封杀是愚蠢的,斗争低级的,手法拙劣的,它除了暴露强权者的阴暗和无能,彰显艾未未的份量和价值,什么目的也达不到。事实上,它反而促使更多的人开始关注艾未未,那些或许还犹豫着质疑艾未未言行偏激的人开始信任他,因为不管你是否喜欢艾未未,你会发现:艾未未言行的光明磊落从来有目共睹,他所做的一切都不介意你去调查和推敲,也不介意你冷眼省视和继续观望。而那只封杀的手却是阴暗的、野蛮的,恨得牙直痒却不敢站出来公开对话。如果艾未未真的满嘴胡言、信口雌黄,且已经达到必须“封杀”的危害程度,那为何不直接批判其荒谬呢?国务院有发言人,各级政府有发言人,杨佳案、汶川地震等公共事件都有公共机构在操办,为什么要放弃揭发艾未未]、澄清事实的做法呢?

限制自由,钳制言论,是极权统治的典型特征,也是不信仰自由与真理的野蛮表现。然而,在一个越来越全球化的网络信息时代,让一个人彻底消失和噤声,不再像20年前那么容易。惶恐地推出“绿坝”的手法,有点像炮制《美国人权报告》一样拙劣,自暴其短,自取其辱。

4

我一次次纳闷,艾未未何以有如此大的震撼力,让人总有不得不为他说点什么的冲动?像艾未未一样有民主意识、有批判意识、有抵抗意识的名人和知识分子,其实不是没有,柏杨,龙应台……他们都曾带给我们深深的思想震动,至今仍不可磨灭。但他们无一不是站在真理高处的建筑师,精密地构筑独立思想的大厦,不沾泥灰。艾未未既是建筑师,又是泥瓦匠。他不仅参与思考,还参与思考后的行动,密切关注和他的思考有关的重大现实——每一个普通公民的重大现实。

包括我在内,我们很容易宣称——我爱真善美,我爱生命和自由,我爱正义和良知……优美的腔调说起来是容易的,谁不爱真善美呢?但鲜有人把这种腔调和现实结合起来扣问自己:杨佳的死符合正义吗?四川地震的那些事符合良知吗?我们所处的社会价值观和民众的习性是符合我们口口声声爱的真善美吗?如果我们不这样省视真善美在现实生活中的境况,不这样考量正义、良知与自己所处社会的关系,我们凭什么说自己爱真善美,爱自由和正义?那不过是借助这些语语打扮自己罢了。

每次看完艾未未的博客走在大街上,呼吸着阳光和空气,觉得身处的世界还是很美好,有变革的可能。艾未未和更多的艾未未们,让我觉得感动和温暖,有了希望,哪怕这希望仍很微茫。

5

第一次看到艾未未在“杨佳案”之后点起蜡烛的行动,我深感不屑。这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一幅网络图片而已,又不是真正的光明。但是,第2张,第3张,第4张,第5张……第100张,第150张,你突然为自己的不屑感到羞愧,那蜡烛仿佛照亮了我的丑陋、冷漠和麻木,我第一次感觉到这蜡烛很有力量,力量来自背后的坚持与相信——坚持去做一件他认为有意义的事,相信他做的这件事是有意义的。

艾未未的行为艺术,总让人放声大笑,我正是从他那里改变了对行为艺术的偏见。当他众目睽睽下朝大不列颠扔了一只42码的破鞋,当他光着身子用一个草泥马遮住私处向上跳跃,当他在胸前喷了一个FUCK站在天安门广场前,当他把自己的肖像PS成西服领带油头粉面和逮军胡锦涛并列在一起取名《本是同根生》……我实在忍不住要想向艾未未的想象力致敬,向他的幽默感致敬。它们带来的效果与昭示不亚于一篇尖锐的战斗檄文。

看他的博文,睿智讥诮,将小丑的面目揭露得淋漓尽致,无被还击之可能。邓玉娇案,他说:“防卫一定要过当。过档、过党,随你便,但是一定要过。”南康人掀翻警车,他道出种种含义:寻找反华势力、庆祝国庆六十周年、发泄不能来京送罗京的郁闷、给方静发信号、检查警车会否自燃、将支援巴东的警力留在南康、不能丢鞋只好翻车、达赖集团暗中策划……当说到“为艾未未制造消磨时间的话题”时,你除了轰然大笑,只能摇头折服,深深折服。所有滑稽的荒谬的大众的苦难的无奈的绝望的搞笑的事物被整合在一起,像一场文字的波普艺术。

这就是艾未未。嬉笑怒骂总相宜。给他再高的赞美与敬意都不过分。对我而言,爱艾未未就是爱生命,爱自由,爱自己。



(2009年6月23日于南京)



原文地址:http://www.facebook.com/profile.php?id=1698709143&ref=ts#/note.php?note_id=93558907814&ref=mf

2009年6月25日星期四

急死人了


2009-06-25 23:11 | 阅读(436) | 标签: 驴霸, 未成年, 石首, 尸首, 敏感词 | 修改 | 更多管理| 字号:大 中 小

俺们这片神奇的土地不知道怎么了?




13亿人,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拉也拉了(冒犯雅目,对不起了),可就是长不大。13亿的未成年人,还不让七老八十的D爸D妈急死!

好贵重的三氯氰氨奶也让你们喝了,指鹿为马的教科书让你们读了——咋就一点也不长进,不知道要学乖点吗?什么叫乖呢——头大、无语。

每年的5月35日,花很多的钱动用很多的警力,把你们保护在家里,或让你们远远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如此苦心竟然不领情!不知道野站军的重武器很厉害的吗?非要穿上白衣服去敏感词广场,真是不懂事!

那个傻丫头邓玉娇,人家县里有关部门领导要跟你沙发上耍耍;你还不干,乱挥修脚刀,把俺们心痛的小宝贝邓贵大给捅死屁的了,另一个小宝贝黄德智的小鸡鸡也受伤了。俺为了维稳,都没跟你计较,还不干?一伙屁民,不懂事!竟然说要人手一把修脚刀?(不对,7·1以后就是人手一把敏感词了)试试?哼!

南康啊,南康,更是一伙未成年小孩子,把警察叔叔打跑,就为了把警车翻过来看看车盘下有没有“正义”藏起来?真是愚蠢,那东东怎么可能藏在那么容易找到的地方呢?

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真是没说错。那个破石首,死个把人算什么?不要一有事就起哄架秧子嘛,把我天朝威武之师说成是什么“中国武·装抢·尸部队”?是你百姓人多还是我“不对”强大、重武器厉害?我天朝大兵压境,还“镇压”(注:不是俺说的!是一个部队首长说的。)不了你一个小小的石首吗?不但湖北石首抢尸、老河口抢尸(高莺莺),湖南邵阳抢尸、广西资源抢尸……,不都是武·警抢尸不对胜利了吗?你一伙傻屁民怎么能跟我天朝敏感词对抗呢?不自量力!说你没长大还不相信!

……

到处都乱糟糟的,

像这样不懂事胡折腾的一伙未成年人(13亿,真是一大伙呢。),不用驴爸保护起来怎么行呢?

所以敏感词早就告诉你们,不许乱说乱动,只许老老实实。上网也要手背后,规规矩矩。表现出一派天真烂漫。




俺倒是想天真烂漫,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但就是不知道以后怎么念课文,唱歌,请D爸、D妈指教则个:

俺看到一个帖子问得很有点道理,比如:7·1之后,驴霸-滑稽护航上马,歌儿怎么唱?

《我爱北京tiananmen》就变成:

我爱北京敏感词,敏感词上太阳升,伟大领袖敏感词,指引我们向前进。

《唱支山歌给D听》就变成:

唱支山歌给敏感词听,我把敏感词当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敏感词的光辉照我心……

俺在5月35日贴的鲁迅的文章《纪念刘和珍君》,马上就被删了。难道以后鲁迅也成了敏感词了吗?据说在驴霸系统里,“良心”“正义”都成了敏感词!

上帝!阿弥陀佛!一切过往神灵!如果一个民族连“良心”都公然的敏感掉了,“正义”都删除掉了,那这个民族不灭亡还等什么呢?

驴霸,你真的能把13亿中国人的天性都阉割了吗?

费那事干嘛?费那四千万干嘛?直接让计生委上,干脆把全国人民都结扎了,不就安全了,维稳了,和谐了。




60了,可别崴了脚!

2009年6月24日星期三

姚晶的司法鉴定——疑虑重重


/ 王荔蕻
2009-06-24 21:52 | 阅读(384) | 标签: 姚晶, 司法鉴定, 马家楼, 公正, 身份, 疑虑 | 修改 | 更多管理| 字号:大 中 小

6月15日,和姚晶、姚霞、阿尔、刘德军一起到马家楼去取司法鉴定书,无功而返.

6月19日星期五,让姚晶写了个委托书,又和姚霞一起去了马家楼,等到下午1点,还没结果,又一次无功而返。

许志永博士说,笔录还是要作的。下一次去马家楼他一起去。

经过电话联系,说负责案子的秦警官星期一上班。

6月22日星期一,和许博士一起,再一次到了马家楼。

秦警官出来接,让姚晶进去,姚晶说要和许律师一起进去,秦警官又说不行。

许博士说,你能不能保证,姚晶进去会好好出来?

答,不能。我只负责她进去不会挨打。但是这里面有好几个单位在工作,要是他们省的要找她,我也不能影响人家工作。

这样我们怎么能放心让姚晶进去呢?姚晶也不敢进去啊?

每次到马家楼,我们等警官接见都得等到快中暑。说等5分钟就是半个小时;打电话问,说再等几分钟,又是半个小时过去;连着几个“等几分钟”,就等到下午了。可是临沂和别的地方的车子连个磕倍儿都不打,长驱直入。这种对比之下,警官先生又不能保证进去的人还会出来,我们怎么能放心呢?

但是许博士说,要立案就必须把笔录做了。只好让姚霞先进去。过了一会儿,姚霞说不要紧,如果姚晶不进去这里就会把案子转到山东去了。还是让姚晶进去。许博士也同意了。于是,姚晶走进了让她充满了暴力和恐惧记忆的马家楼接济服务中心。

因为非常耽心姚晶会出不来,我们就一直在马家楼的大门外正对着大门口等着。隔一会儿给姚晶姚霞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正常吗?一直等到做完笔录,秦警官送她们出来。

秦警官专门对我说,你们还带着律师来,现在还不到律师介入的时候呢。这么不相信我们,人与人之间总要有一个基本的信任吧,你们这样真让人伤心。我说,我不是不相信您个人,我是不相信您身上这身衣服(警服)了。

那你要是不相信这身警服,你就到台湾去让国民党警察给你办案吧。

那太远了。因为上次姚晶就是在你们警察的院子里挨打的,而且还打得那么重。所以……

真的,我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出,如果人民警察严格禁止打骂人民,那些“有身份”的驻京办的流氓们怎么敢在驻守着国务院信访局、马家楼派出所等四个国家单位的“北京市接济服务中心”的院子里把人民姚晶打成头骨裂伤、脾挫伤呢?而且据说在这院子里挨打的并不是个例。让我们怎么能不心存疑虑呢?

我们在马家楼外面等待的时候,又一辆救护车开进了马家楼的院子。看来,这里是救护车常来的地方啊。




不管怎么说,折腾了几次,终于把鉴定报告拿到手了。

这次还弄明白一件事,原来那个“有身份的”女警,就是马家楼派出所的副所长姓王。还真是“有身份”呢,怪不得那么强调“身份”的重要性呢。




因为对鉴定结果心存疑虑,下午我们又一同到公盟,许博士与专门研究医学案件的律师进行了探讨,说鉴定结果确实有问题。详细情况等以后看许博士的文章吧。

单说姚晶她们的疑虑:

疑虑一:法医学鉴定意见书第二“病历材料摘要:北京同仁医院姚晶的门急诊病历手册载:2009.4.28,2时10分,……感头痛、头晕、恶心,未呕吐,当时昏迷约一分钟,自行苏醒,……”。

姚霞说,哪里是“昏迷一分钟”了?那黑监狱的车从马家楼把姚晶拉到黑监狱的时候,我看到姚晶坐在昌河面包车的座上,头却戳在地上,叫了几声都叫不答应。我的手机被临沂驻京办的李玉珍抢走了,只好跑到附近的小卖铺打电话报警,警察来了,叫了姚晶几声也没叫答应,警察说赶快先到医院看病。我们把姚晶拉到医院,经过抢救,输了氧气才醒过来的,根本就不是“自行苏醒”!不知同仁医院的病历是怎么做的。

疑虑二:鉴定报告称“近期复查腹部CT提示脾脏包膜下血肿有所吸收”,也不对。伤后的一月后所做的CT 还显示,包膜下血肿仍在,积液并未吸收。(有医院CT结论报告为证)何来的“有所吸收”呢?

疑虑三:姚晶和姚霞对鉴定报告“根据《人体轻伤鉴定标准(试行)》的第三十五条之规定,其损伤程度属轻伤。”不知是什么意思。应该是适用《人体重伤鉴定标准》的第六十八条: 肝、脾、胰等器官破裂;因损伤致使这些器官形成血肿,脓肿。应该鉴定为重伤。

我不懂医学,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样才算是公正。但是,姚晶和姚霞的疑虑并不只是关乎医学的。

以后有医学专家的意见,以专家的意见为准吧。

只是,但愿不要又碰上右安医院曾峰那样的无耻医生,和孙东东那样的无良专家。

2009年6月23日星期二

老王的希望


(2009-06-23 18:45:52)[编辑][删除]标签:流民 弱势群体 公房 朱承志 杂谈 分类:民生


周日和老虎庙等人一起到了南小街流民公房,看到老王的修鞋摊已经像模像样了,很欣慰。

老虎庙给房东交了房租,清算了电费;并告诉小张大约周三或周四就能带他去住院了,小张笑了。

流民“总统”老王问起朱承志先生的事,很是担心。知道老朱还没放出来,特意写了一封信,让我发在网上,希望有关方面看到,会有所感悟,会给朱承志老先生一个公道。流民公房的流民们都签了名。
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用,还是把流民的信贴在这。



老王的修鞋摊



流民的信


各级领导您们好!
关于朱承志老师一事,我想说一说我的看法。
朱老师对弱势群体一直是关心和帮助。特别是对残疾人给了亲人一样的关爱。
朱师傅爱憎分明,对弱势群体给了最大的帮助,对社会上的坏事特别憎恨。
朱老师是一个好人,是一个能为弱势群体说话的人。他从不为自己想一想个人的得失。他是一个高尚的人。望各级领导看到后,给于一切方便,给朱老师一个说法。

受助全体人员:
王玉海、柴秀兰、张先平、王运、王文忠、刘全德、

于秀芹、高峻华、 徐继承、马花蕊、华德秀、

吴全为、闵顺勤、密云、张志安、董秀荣、徐爱莲、

老黑张、老广



心里有点酸。




2009年6月18日星期四

呼吁:请邓玉娇案的两位律师公布法庭辩护词



汪少鹏、刘钢两位律师:
邓玉娇案一审结束了,仅仅用了短短的两个半小时。
虽然说是“公开审理”,但在法庭外的四、五百人都被拒之门外。甚至对媒体也仅仅允许八家指定的官方媒体进入。而这八家媒体的报道,完全照搬新华社通稿,没有任何从自己角度进行的分析,没有任何自己的见闻和意见,好像只具有复印机的功能。
邓玉娇为什么会以罪人之身被宽恕?邓玉娇的精神病鉴定是怎么做出来的?律师是怎么换成现在出庭的两位的?案发后的一系列诡异莫测,仍然没有被披露。
从两位律师的角度,为什么从一开始的有罪辩护变成无罪辩护?两位律师是怎样在法庭上对公诉方指控邓玉娇的证据进行质证的?公诉方指控邓玉娇所出示的证据有哪些?为什么置邓玉娇在面对三位酒后男子处于弱势地位的客观常识于不顾?难道邓玉娇就没有拒绝陪公务员“洗浴”的权利吗?两位律师是怎样在法庭上为了委托人舌战公检法诸君的?相信广大法律同仁和众多网民都迫切希望知道内情。
因此我们希望,两位律师能够将在法庭上为邓玉娇所做的辩护词公之于众,以飨同仁;并在广大网民面前廓清官方指派的两位律师是否尽职的疑义。
另外,本着使委托人的利益最大化的原则,也希望贵两位律师能够协助邓玉娇提起上诉,还邓玉娇以清白之身。此关邓玉娇一生之幸福,请勉力为之!
谢谢!
此致

邓玉娇案公民正义观察团
法律后援团
舆论后援团
青年网民后援团
2009.6.17

2009年6月17日星期三

联合声明





邓玉娇案公民正义观察团

邓玉娇案法律后援团

邓玉娇案舆论后援团

邓玉娇案青年网民后援团



联合声明



我们,是一群中国公民,我们是一群中国公民权利的积极关注者。我们是邓玉娇案公民正义观察团,我们是邓玉娇案法律后援团,邓玉娇案舆论后援团,邓玉娇案青年网民后援团。

我们关注邓玉娇案,是因为我们知道自己的国家已经陷入了官民矛盾的深渊,我们深知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新的邓玉娇案主角。邓玉娇案昨天的判决引发了我们更加深入的思考,虽然邓玉娇依然被法庭判决为故意伤害和防卫过当,虽然邓玉娇被法庭宽大到恢复人身自由,虽然我们对昨天的判决表示审慎的欢迎,但是,我们知道公民依然有追究真相和质问的权利,于是,我们要提出如下质问:

第一, 邓玉娇为什么会以罪人之身被宽恕?

第二, 如果邓玉娇是有罪的,那么中国妇女还有没有拒绝提供性服务的权利?

第三, 当中国妇女面临不法官员性骚扰的时候,有没有反抗的权利?

第四, 中国妇女在反抗官员强奸的时候,究竟应该掌握一个什么限度才不为过?

第五, 一个涉及人命并且牵动了全国民情的大案,为何只用两个半小时就草草收场?

第六, 两个半小时的审判过程,其间举证质证是否充分完成?辩论是否充分?

第七, 警方公布的说法是邓贵大颈动脉被刺破,那么按照常识,血液会喷溅出达两米,邓玉娇、邓贵大的衣服上都会喷溅上大量血迹,这些衣物是否被作为物证在法庭展示?

第八, 作为重要物证的刀,到底是修脚刀还是水果刀?是否当庭展示?

第九, 根据警方公布的邓贵大身上所中四刀,可以演示双方当时所处体位,是否可以证明邓玉娇“防卫过当”?

第十, 法庭展示的证据是否构成完整的证据链?足以证明邓玉娇是“故意伤害”和“防卫过当”?

第十一, 当一个21岁的瘦弱女子面对三个酒后的成年男性,力量对比到底孰强孰弱??——由此应该可以判断邓玉娇到底是受害人还是罪犯?

第十二, 对于本案的重要物证,刀,为何巴东警方一开始说是修脚刀,后来又变成水果刀?是辨识不清?还是物证被置换?其中真相是否应该给公众一个明确的解释?

第十三, 为何一开始说是按倒、后来又改成推坐、又变成推搡拉扯?是办案的警察分不清其间的区别?如果如此弱智之警察,有何办案能力?

第十四, 巴东警方是否存在用人不当?对用人不当的责任是否应该追究?

第十五, 有没有外力在干扰办案,如果有的话,外力高到什么级别?司法有没有独立运做?

第十六, 在此案上是否有意识掩盖真相?如果没有,为何要用暴力针对媒体?

第十七, 据了解,到现在没有任何人为暴力攻击记者而受到丝毫惩戒,哪怕是治安拘留。如果说不是官方派遣的凶徒,那么为什么在一个小小的县城,这么小的案件到现在破不了?是执政能力欠缺还是有意包庇?

第十八, 为什么明明是邓玉娇报案,却被警方说成了自首?

第十九, 从两位律师的角度,为什么从一开始的有罪辩护变成无罪辩护?两位律师是怎么样在法庭上为了委托人舌战公检法诸君的?

第二十, 两位律师是否纯粹是为当事人尽责?两位律师的辩护意见有没有被不法的公权暗中操纵?能否将两位律师的辩护意见公之于众?

第二十一, 为什么杨佳案时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专家学者、和全国公民要求给杨佳做精神病鉴定,却不给做?而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要求,却先把邓玉娇关进精神病院?

第二十二, 邓玉娇的“心智障碍”和崔永元的“心智障碍”是否同一种类型?崔永元可以在CCTV做名牌主持人,邓玉娇却是部分限制行为能力?

第二十三, 新华社记者在一审刚刚结束,就拿着话筒强问邓玉娇是否上诉,是否有用宣传施加压力让邓玉娇放弃上诉之嫌?

第二十四, 为什么一个“公开审理”的案件,仅仅允许八家指定的官方媒体进入?

第二十五, 为什么8家媒体的报道,完全照搬新华社通稿?他们会不会从自己角度进行分析?

第二十六, 一个对社会产生重大影响的案件发生后,总要对法制的完善起到积极的作用,对公民的法制意识有所提高才是我们司法所追求的目标。因此我们追问:邓玉娇案的程序正义体现了吗?如何体现的呢?如果没有程序正义,则永远没有真相、也就没有实体正义。

第二十七, 为什么众多以旅游者身份进入巴东的邓玉娇案关注者会被当局无故限制人身自由?

第二十八, 为什么到了6月18日还不释放为数众多的各地“旅游者”?



基于以上疑问,我们以国家公民的身份做出如下呼吁:

第一,还邓玉娇已清白身——正当防卫无罪!

第二,公布辩护律师的辩护词

第三,惩办强奸未遂的罪犯黄德智

第四,惩办暴力袭击媒体记者的凶手

第五,立即释放各地“旅游者”



本声明发布者:邓玉娇案公民正义观察团 邓玉娇案法律后援团 邓玉娇案舆论后援团 邓玉娇案青年网民后援团


2009年6月16日星期二

邓玉娇案件公民司法正义观察团关于邓玉娇一案声明



邓玉娇案件公民司法正义观察团关于邓玉娇一案一审判决的声明



根据媒体的报道,邓玉娇案件的一审于2009年6月16日在湖北省巴东县法院宣判。被媒体广泛采用的说法是:经过【湖北省巴东县法院】合议庭合议后,法官于上午11时宣布了判决结果:邓玉娇的行为构成故意伤害罪,但属于防卫过当,且邓玉娇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又有自首情节,所以对其免除处罚。



对此结果,邓玉娇案件公民司法正义观察团特有如下声明和主张:



一、我们对邓玉娇女士能够免除处罚的事实感到欣慰和高兴,我们认为这一结局在很大程度上符合我们对这一案件判决的期待。



二、我们对相关司法机构仍然以故意伤害的罪名起诉邓玉娇本人并以此定罪感到不解和遗憾。据我们咨询过的律师朋友所言,这一案件事实清楚,理据昭然,邓玉娇女士的行为不应构成犯罪行为。这样的定案显然与公众的期待和法律的逻辑不符。鉴于此,我们认为,此一案件的判决多少有违正义的原则。对这一定罪给邓玉娇女士可能带来的名誉上以及实际上的伤害和不公,我们将尽最大的努力加以关注,并力求实现完全的正义。



三、对于邓玉娇女士重新获得自由,我们感到由衷的喜悦。我们期待她能以自由公民的身份生活、学习和工作在这片土地上。



四、由于邓玉娇女士已经获得完全的自由,我们将充分尊重她本人以后在此一案件上的决定,无论她是决定上诉,还是另行起诉其他涉案人员,乃至提出其他相关的诉讼请求,我们都将继续密切加以关注。



五、我们将充分尊重邓玉娇女士的隐私和自主权,但是如果邓玉娇女士希望在适当的时候以适当的方式将她所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关心她的命运的公众,我们将会给予力所能及的配合和帮助。



六、正如每一个个人的生命、尊严和基本权利都是值得关注的那样,我们将继续关注邓玉娇女士作为一个拥有完整公民权利的个体在将来的命运。





邓玉娇案件公民司法正义观察团

(张大军执笔)

2009年6月16日星期二







邓玉娇案件公民司法正义观察团部分成员于湖北大厦前合影



大钟寺派出所法制互动一期部分成员于派出所会议室

2009年6月15日星期一

“坚信”是个什么东西?




今天许博士有一个维权的案子开庭,由我和阿尔、刘德军陪姚晶到马家楼接济服务中心去取她的司法鉴定报告。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是轻伤。姚晶对这个结论不太满意,因为她听说只要是肝肾脾等内脏受伤、有血肿,就应该是重伤。她上次到医院复查,诊断书上还写着脾挫裂伤,有血肿呢。但无论如何,轻伤已经触犯刑律了。拿到鉴定报告就可以起诉行凶者了。
在马家楼院子外面等待的时候,我们看到有山东临沂(鲁Q)的车开进马家楼院子,姚晶和姚霞顿时紧张起来。
给主管案子的秦警官打电话,等秦警官来了,我和姚晶、姚霞想一起进去时,被告知只有直系亲属才能进去。
姚晶说姐姐和母亲都可以不进去,但是我表姐一定要陪着进去。
答说绝对不可以。
姚晶说,我看到我们临沂的疯狗进去了。我怕他们再把我抓走。
秦警官说,我们这里每天都有全国各地的车进来出去的。
那个女警(就是那个说“驻京办事处的人都是有身份的”那位)用手指着姚晶说,难道在我们院子里还不安全吗?你还要怎么样?
我弱弱地说,上次姚晶就是在这个院子里被打的,所以她觉得并不安全。
“有身份的”女警说,我保证也不行吗?我负责。
我说,上次不是你也在里面吗?
谁说我在里面了?
你们里面不都是警察吗?上次不就是在里面被打的吗?
反正你不能进去。(对姚晶)你不是要报案吗?还有好多事要问你呢,要说好长时间,不能在这里说吧。
姚晶:我害怕,我怕再被打,再被抓回山东去,我就是死路一条了。
我问,就把报告拿出来不行吗?
没那么简单。
姚霞说,我们有权拿到报告。
你有权,可是得到里面还有好多事呢。
我对两位警官说,姚晶的身体不好,精神状况也很差。本来是不敢来马家楼的,是我坚持要她一起来,并且说是许博士要她来,才来的。希望还是能让我陪她一起进去,哪怕我只在院子里,你们在屋子里说也行。
还是不行。
因为这个问题僵持不下,秦警官和那个“有身份的”的女警一起转身回到院子里去了。
又往里拨了N次电话,都拨不通,姚晶的肚子和腰又疼得不行了,我们只好回来了。鉴定报告没拿到。

“马家楼接济服务分中心”的院子是一个很大的院子,传说在五月底六月初的那些天在这里关了上万人。它的大门是朝西开着的,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个“接济服务中心”的名字,但实际上这里就是履行原来的“收容遣送中心”的职责的。有访民在北京一些大部或中南海等敏感地方上访被抓后就会送到马家楼,然后通知各地驻京办事处,来马家楼把人接走。有时候那些驻京办的打手在院外、有时在院里就开始对给他们“找了麻烦”的本地访民大打出手。姚晶就是到卫生部送材料时被强制送到这里,又被临沂驻京办的打手一脚踹到车里,在车里把她打成头骨裂伤、脾挫伤的。
不知道这些外地驻京办的老爷们在北京警方的院里怎么就敢那么肆无忌惮地对草泥马屁民大打出手?想起那位女警信誓旦旦地说他们不敢,真是无言以对。
在院子的外面,和院子大门成90度角有一个公共厕所。好像上次来的时候,就看见在公厕外面散落着几个人影。这次等的时间较长,认真注意了一下,确是在公厕旁边的一个旮旯处,有两个人,都是中年了吧,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直在小马扎上坐着。戴着很显眼的旅游的那种红帽子,一到有些车子进出的时候他们就起立,行注目礼。我在心里嘀咕,恐怕也是外地驻京办雇的走卒吧。不过大太阳下,也不找个荫凉地方,就那么暴晒着,也够敬业的。又不知为什么把个阳伞放在地上,走近了一看,原来阳伞下一个小盒子,里面睡着两个如巴掌大的小小的狗狗。像是刚生下不久,很小,眼睛还没有睁开。那个女的说,是在前面不远路边捡的,才四天,是两条生命吗,所以捡起来,养着。想打手也有善心吗?问你们也是在这里上班的吗?他们顿了一下,说,对,我们是在这里上班的。姚晶却笑起来,说也是访民。
还真是访民,上次见的还就是他们。他们在这里“上班”已经三年了!原来这两个人都被打断过肋骨,那个女的心脏都打得出了毛病。而且他们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三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有一个今天不知怎么没来。
问你们为什么在这里蹲守三年?
说我们坚信领导一定会给我们一个说法的。我们戴着红色的帽子,就是告诉他们,我们的血还在流着!
我说,你们为什么站起来敬礼呢?
我们是要反映问题,但我们尊重他们,也希望他们尊重我们。
最近我看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很多了,但还是被雷到了。
你们在这里不是耗费生命吗?干什么不好呢?
我们总要得到一个说法的。为什么就能随随便便把人抬走,打成残疾?
那你们在这里坐着会有用吗?
我们坚信……
一阵晕眩。不仅仅是因为蹲着站起的猛了,也不是因为毒毒的日头太晒了;还因为悲伤、无奈、奇怪……不知是谁给他们的头脑里灌输的“坚信”?这“坚信”是个什么东西?
最近接触到一些访民,他们大都偏执地“坚信”他们的问题一定会被青天大老爷关注并且解决的。
看着他们晒得黝黑的脸,在那并不苍老的脸上刻划的超出年龄的沧桑,很想劝劝他们:不要坚信了!没用的。可是我想我的劝解也是没用的。
学了一个词,“吊诡”,真的是很吊诡,我们的宣传、教育一直在指导、教育全国人民,一定要坚信我们的朝廷是无所不能的、是带着三块表的,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地坚信会把你们领到某个地方去的就行了,闭着眼睛温顺地往前走就可以了。
现在60年的强化教育的成功充分显示出来了,有这么多的人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不公、哪怕打断肋骨、哪怕脾挫伤、哪怕被精神病、哪怕家破人亡……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们依然坚信!他们坚信伟光正的D(不是我不尊重,是怕驴霸过滤)一定会爱护他们的,一定会给他们一个说法的。而现在又正是这些有着坚定的信念的“坚信”分子,成了教育者最大的麻烦。
看着他们那么虔诚地忽闪着或大或小的、或还清亮或已浑浊的眼睛看着闪闪发光的三块大表盘,想从中找出自己权利的影子……
唉,你怎么忍心!
既然你要人家“坚信”你画的那块饼是可以吃的,就不能永远用画出来的那个纸饼忽悠人家啊,总要有一点饼渣子掉下来给人家吧?
不能够一直要人家“坚信”你戴的三块表是好婊,当人家真的“坚信”的时候,你又因为人家太“坚信”了,就又把他们大批的精神病、躲猫猫、不但家破而且人亡……吧?!
是谁制造了这么多偏执的“坚信”分子?这“坚信”是个什么东东?谁能告诉我?
照孙东东教授的说法,这些“坚信”分子都是要关进精神病院的。而且是强制。怎么不问问是什么以及谁制造了这么多的“坚信”分子?在我们13亿的臣民里还有多少虔诚地“坚信”你们的呢?为了“维稳”,你准备把他们都关进精神病院吗?要加盖多少精神病院以及看守所才能实现这一宏伟目标呢?或者,是要凭着这个来拉动内需的吗?
在我们这块神奇的土地上,到底是该“坚信”呢还是坚决不信呢?
D ,你能告诉我吗?

2009.6.15

2009年6月14日星期日

被救助者的心声



按,这是贵州来的残疾孩子张先平给我发来的短信。他听说朱承志先生被拘留以后很难过。其他的流民同样,希望我们呼吁一下,帮助朱先生能尽快恢复自由。



王姨你好,听说一直在帮助我的那位朱大伯因为拍了几张照片就被公安给拘留了?因为拍了几张照片就把像朱大伯这样的好人给关起来了,这世界上还有天理吗?就说朱大伯吧,知道我到北京那么久了,还没去过故宫,想到故宫看看,他就亲自买了门票,推着我到故宫玩了一天。一直到我的轮椅坏了才出来。一回来又帮我修车,修完车又亲自送我回到家他才回去。看着他那疲惫的背影,我晚上失眠了!
去年年底,我用哥哥给我的生活费买了火车票,从贵州凯里来到北京,本来准备看看北京、看看天安门就结束我的生命的。虽然我还年轻,可是我的腿不能走,做不了事,不能养活自己,我觉得我的生活没有意义,我的生命也没有意义。
来到北京以后,我见到了你们这些好心人,你们不但帮助我建立起生活下去的信心,还帮助我治病!要让我重新站起来!朱大伯年纪那么大,还辛辛苦苦地帮助我们做这做那,他的一点一滴都让我深深感动!他还为了给我治病捐了一万元钱!我真是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大好人!朱大伯的善良给了我重新生活的勇气!这样的好人怎么会被抓起来呢?
您说拍几张照片犯了哪国的国法?公安凭什么抓他这样善良的老人家?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希望朱大伯能尽快放出来!我想念他!

2009年6月13日星期六

邓玉娇忘了带尺子了




构思了一个行为艺术,找不到人表演,只好贴在这了:
邓玉娇(可请一美丽女孩表演)在三个大男人(画成歪瓜裂枣,实在不好画带一其丑无比之面具,令人见之欲吐即可)的逼迫下闭着眼,胡乱挥舞着修脚刀;
一死一伤一溜;
又三个大男人,面无表情,背后贴着“巴东”字样,胸前分别写着:公、检、法(用A4纸写好,用别针别在胸前背后即可);
三“人”倒退着入场,拂马蹄袖(写意),跪地朝后台、齐声称“嗻”,谦恭温顺;
猛回头,凶悍无比:
“公”人拿着一把大尺子,量着躺下的死邓贵大的伤口,递给“检”人,
“检”人佯作认真地用尺子量着修脚刀,颔首称是,递与“法”人,
“法”人举起一个大法槌(可用一大气球制作),上面写着“防卫过当”!砸向邓玉娇!
邓玉娇倒地
三个“人”嘿嘿冷笑
若干人头上缠带“屁民”字样白布条,举起一横幅,上书:忘带尺子,何言过当?民情汹涌,正义海洋。


为了邓玉娇小妹妹,不要版权费了。哪里能演就在哪里演吧。


2009年6月11日星期四

偏执、正义、与行善的心




连我都觉得自己有点偏执了。
想起5月28日那天,我从湖北大厦被带到大钟寺派出所后头痛欲裂,不知是什么原因?阿尔提醒说,是因为我们前一天为了接朱承志,在朝阳门派出所呆到凌晨近两点;第二天早上赶到湖北大厦又马上和警察发生冲突,气血上涌造成的。
实际上那天从大钟寺派出所出来后,我和阿尔又直接驱车到了朝阳门派出所,还是为了去接朱承志。又呆到晚上1点多,被告知,拘留10天。
朱承志是湖南人,在云南和朋友一起办了一个矿场,应该也算是企业家了吧。
大概是4月份,到流民公房送书时第一次见到朱承志。是一位老先生,好像有60多岁了吧。瘦瘦的,留着现在已经不多见的山羊胡子,总是笑眯眯的;穿个对襟的外衣,脖子上挂着个照相机,特征比较明显。老虎庙介绍说,现在流民公房这边有好多事都是朱先生在帮助打理的。
我自从去年11月份开始参加流民救助的活动以来,并不是每周都去流民公房。最让我挂心的是我的贵州小老乡张先平,他的残疾的双腿,要治好得好几万元钱。老虎庙说,钱并不是那么好凑的。现在网民捐献的钱刚刚够给流民租房子、交水电费的,还有一点给他们办其他杂事的。给小张治腿得另外想办法。很让人发愁。
上个月,老虎庙说老朱朱承志答应捐出一万元。我想他自己的矿山不是被别人给占了吗?还有钱吗?不想,真的老朱就捐了一万元,打到小张新开的储蓄卡上了。是第一笔捐款。让人有点感动。
老朱跟我说过他的案子,但我不是学的法律,所以到最后也没太搞清他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对方花了大钱,把判决书给改了。他说有朋友在中纪委有关系,答应会主持一下公正的,所以在北京等一段。
5月27日下午,接到老朱一个电话,说在朝阳门派出所做客,说得我一头雾水,不知什么意思。晚上回来问了几个人一下,说因为照相没站对地方,被朝阳门派出所抓了。当时觉得真是哭笑不得:派出所真够累的,照相还抓人;老朱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幽一小默。赶到朝阳门派出所,说我是老朱的远房亲戚,希望能把人领回去。还以为是以前到派出所领我们村的孩子,因为没带暂住证,被收容,只要有北京市户口的市民,到得及时,就能把人领出来。结果等来等去,只等到一句生硬的话:你们回去吧,明天再说吧。我们有权留置24小时。
第二天从大钟寺派出所出来又奔朝阳门派出所,又没领出来。这时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后来我自己也失去行动自由,只好任老朱在看守所“做客”了。
算了算日子,十天到了,阿尔他们在6号去东城看守所接老朱,等了几个小时,却接到老朱的手机发来的信息:“刑拘”、“继续羁押”。
昨天,老朱的大女儿从深圳赶过来,我陪她一起到了位于昌平七里渠的东城看守所,问她父亲的情况。预审的警官说,老朱很好,没事。让她先回去。案情不会告诉的。我们说如果律师来可以吗?说,也得看情况,正在侦查阶段,也可能让见嫌疑人,也可能不让见。
老朱的女儿哭了,不知她的父亲到底有多严重?我不知怎么安慰这个女孩,只觉得我很无力,很无奈;还因自己是北京人竟有了一丝羞耻的感觉。。
老朱的女儿说,她托朋友打听,说情况很严重。我也打听了一下,好像是一个叫佩洛西的,照艾未未的说法是“人权老娘们”,到国务院新闻办公干,不知怎么访民们知道了,在那里表示欢迎,这位老朱同志就在旁边照相,结果闹腾的走了,看热闹的被抓了,偏偏这位看热闹的还是个没眼色喜欢跟人开玩笑,不服软的主,同志们就准备把这个刺儿头定成“策划人”之一。
我能想象到老朱同志那个拽拽的样子,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讨人喜欢的。可是如果就因为老朱同志长得不够漂亮,又因为恰巧没有逮到带头的(如果真的有的话),就让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家伙顶缸,是不是也不太合适呢?
这位老先生虽然并不怎么讨人喜欢,可是却不是那种为非作歹的家伙。他在北京最大的的“罪行”不过就是帮助老虎庙先生处理一下流民公房的琐事,并且从自己的并不鼓胀的腰包里掏出一万元捐助给素不相识的流民张先平!
这位老先生虽然话有点多,有点啰嗦,却没有一个脏字。
虽然可能有人因为要交差,试图把他定为主谋;虽然有人因为希望当局再犯一个愚蠢的错误,也等着把他定为主谋;虽然老先生岌岌可危,我还是希望发生奇迹,希望警察队伍里也有聪明并且主持正义的,希望聪明的警官能把事情调查清楚,还老先生一个清白,还老先生以自由身。
我的希望是不是有点偏执?
虽然朋友们都说我以“五十高龄”跑来跑去,真够“孙东东的”;虽然真的很累,我还是决定,就这样偏执下去。直到正义得到伸张,或是我倒下。
真的,如果正义之神不能昂首挺胸。行尸走肉的生活又有什么味道!——这句话是诗人阿尔说的,我同意。

2009年6月6日星期六

我试过了




你说,要好好保养自己,我试过了;你说,写点有文学意味的东西,我试过了;你说,能忘记的东西就忘掉吧,我试过了;我真的试过了!可是,不行。

我很想听话,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我不能不相信你。我知道你是真的为我好。我们几十年至纯的友情,我知道。

可我能怎么样呢?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一个一无所长的家伙,我并没有想怎么样,我想悠哉游哉地生活,我想早上醒来伸个懒腰,然后慢慢想怎么消磨这一天。可是,就是因为听说天安门每年有冻死的流民,头皮一麻,就跌进救助的“陷阱”,就认识了一系列的不幸……怎么办呢?让我装作没看见吗?

我多想没有心一热,去参加救助流民的活动;我多想不知道王静梅被精神病的经历;我多想没有看到姚晶的伤痕和她悲惨的故事;我多想邓玉娇的事情根本不曾发生过!

我多想我从小居住的首都北京没有黑监狱!我多想“我们的祖国像花园”!我多想……

可是,我看到的,我们的祖国不象花园。也许有花,但是不属于我们——我,流民,张先平,王静梅,姚晶,邓玉娇……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那些被躲猫猫的、被猝死的、被刮痧痧的、被如厕厕的、被噩梦梦的……

那些地震中被豆腐渣的孩子、那些在失去亲人后又被禁声的家长、那些被流离失所的……

特别是当有一个偏执的胖子艾未未,把那五千多个孩子的名字,一个、一个、一个……,都贴在天地之间的时候,那一个一个的名字,就像重锤,敲在我的心上,我怎么能忘!

现在,为了这些名字,这个艾未未又赤裸裸地一个人站在庞大的国家机器面前!

……

不知为什么自从我看到所有这一切,我就那么容易泪流满面,我怎么能心情愉快?我想摆脱这种状态,但我不能,我不能无动于衷。

我想,但我不能。

王静梅依然是那个样子、姚晶依然在病床上、张先平的住院费还没有着落、可怜的邓玉娇还在扑朔迷离中挣扎……

有良知而又大声说出真话的人们,门口都停着警车……




是的,这一切可以说都“不关我事”,可是我怎么能转过头去?

我不知怎么了,每当想起,就会泪流满面。

还记得《约翰·克里斯多夫》吗?那本“献给各国的受苦、奋斗、而必胜的自由灵魂”的书?也许现在再谈克里斯多夫有点老土、有点傻?可是还记得我们当初看它的时候那种令心灵窒息的颤抖吗?还记得罗曼·罗兰说的那段话吗:“万山丛中的暴雨之夜,在火光与闪电照耀的穹窟下,在狂风与惊雷野蛮的轰鸣声中,我想到一切已经死亡的人,和一切将要死亡的人,想到被太空包围着的整个地球,它在死神的怀中旋转,而它不久也将死亡。对于最后不免一死的一切,我呈现我这本速朽的书。这本书的声音在设法对人们说:‘兄弟们,让我们彼此靠拢吧,让我们忘却使我们分离的一切,让我们仅仅想起使我们集合在一起的共同苦难。没有敌人,没有恶人,只有受苦受难的人。唯一的可以经久的幸福,在于我们互相了解,为了互相友爱:智慧、友爱,这是照明我们的黑夜的唯一光亮……’”克里斯多夫这种对人对人类的悲悯,不是使我们在那样的年代也在心中充满了爱的阳光吗?不是使我们在那样荒诞的年代也没有迷失自己吗?

也许,现在的社会,人们已经把克里斯多夫当成笑柄,有人看到这一段会笑翻了的,而我仍旧不能忘怀。

也许,“爱”,本身已经成了幼稚、偏执、可笑的代名词,可我还是无法舍弃、无法忘怀。

是的,我很傻,面对别人的苦难,我无法转过身去。

真的,我真的试过了。我想,但我不能。

也许是真的老了,最近常常想起少年事,矫情得很,明明喜欢的作家、书籍,却把脸绷住,假装说一般吧。惹得朋友急赤白脸抬起杠来;然后回过身抱着书如痴如狂,激动得浑身发抖。

那些文字并不一般,它们已经刻入灵魂深处:

“每一个人都有一定的理想,这种理想决定着他的努力和判断的方向。就在这个意义上,我从来不把安逸和享乐看作是生活目的本身——这种伦理基础,我叫它猪栏的理想。照亮我的道路,并且不断地给我新的勇气去愉快地正视生活的理想,是善、美和真。”——爱因斯坦

如果要为此而受苦的话,我准备好了。

或者说,我也准备好了。

2009年6月3日星期三

拿出办奥运的精神来忘记




每年的这天都郁郁闷闷地过去了,今年不想这么热闹。连德先生研究所的张辉先生都被请出北京,由警方护送回原籍山西去了;那天开完研讨会,陈永苗先生也说,过几天肯定得回老家去的,有事的话等过了那个日子回来再说吧;张耀杰先生那天跟保护他的警官请了假,赶过来一起吃了烤鸭,就也被热情地护送出京,游山玩水去了;就连大钟寺法制互动一期的刘德军,那么年轻的小伙子也被老家当警察的同学和几位在北京办事的湖北官员盛情邀请到北戴河去游海泳去了;屠夫那么猛,也被凌晨四点请喝茶的超级敬业北京警方搞得晕头转向,急忙流窜昆明了……
突然觉得很好玩——连办奥运都没这么热闹啊。办奥运时,只是把农民工、不管是拿到工资还是没拿到工资的先劝回老家去;只是把所有上访的都由当地精神病院的大汉们劝回圈里去;只是北京所有的居委会都严阵以待、警用直升飞机多飞两圈而已……;但好像并没有把所有的知识分子也查出原籍送回老家去的。
知识分子能干什么呢?动动嘴皮子、摇摇笔杆子而已。有那么可怕吗?可见今年是下了些功夫要提醒全体人民应该忘记些什么的。
老艾是搞艺术的,听说那年整了1001个人到德国去,好像是个叫“童话”的行为艺术作品。可那比起今年这么大规模的全国衙门上下一心举行的叫“为了忘却的纪念”(俺也是个没创意的脑袋瓜子,想不出更高级的名字,只好借用鲁迅先生的文名了。但愿周海婴先生别来跟俺要版权费)的行为艺术可就差远了。
今年,就连俺这么没水平的老太太都劳当局派几位警官日夜盯守,真是惭愧极了。不管怎么说,浪费的也是纳税人的钱啊,而且天这么热,我在屋里敲键盘,警官在下面晒太阳,虽然有树荫凉,虽然有加班补助,还是不如回家陪老婆孩子或跟女朋友看电影有意思,哪怕在有空调的办公室里吹牛也比这强啊。而且像有的网友在俺的文章后留言说的,要不是“有托儿”重视,象我这样的臭文章,看都没人看的。还有几分道理,不过那“托儿”,还真不是俺找的。就像留言的这位,难道是俺请的你吗?就这点我还真的得感谢当局。
象上次到德先生那里开邓玉娇案的研讨会,我一看在座的专家学者、大律师,吓得连发言都不敢,只是觉得人家允许旁听已经很荣幸了。唉,象阿尔说的,是“忝居中国顶尖“思想犯”、“良心犯”小波、耀杰、子明等人的行列——24小时有“保镖”跟随的待遇。”。不是阿尔嫉妒,还真的是“忝居”。不过我很高兴,我最近见的这些在为了中国的进步努力的知识分子们,大都三十多岁,四十出头。所以虽然只有旁听的份,我仍然非常高兴!我喜欢年轻人比我强很多很多!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今年的为了忘却的纪念还真的挺隆重的,比办奥运不差钱。

因此,我们都已经忘记了。
再接再厉吧,明年。



(另:谢谢搜狐封了我的博,至少在那里我是和老艾一个级别了。)

记念刘和珍君







   作者 鲁迅





  中华民国十五年三月二十五日,就是国立北京女子师范大学为十八日在段祺瑞执政府前遇害的刘和珍杨德群〔2〕两君开追悼会的那一天,我独在礼堂外徘徊,遇见程君〔3〕,前来问我道,“先生可曾为刘和珍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她就正告我,“先生还是写一点罢;刘和珍生前就很爱看先生的文章。”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编辑的期刊,大概是因为往往有始无终之故罢,销行一向就甚为寥落,然而在这样的生活艰难中,毅然预定了《莽原》〔4〕全年的就有她。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在天之灵”,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四十多个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几个所谓学者文人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二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三月十八日也已有两星期,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三

  在四十余被害的青年之中,刘和珍君是我的学生。学生云者,我向来这样想,这样说,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我应该对她奉献我的悲哀与尊敬。她不是“苟活到现在的我”的学生,是为了中国而死的中国的青年。

  她的姓名第一次为我所见,是在去年夏初杨荫榆女士做女子师范大学校长,开除校中六个学生自治会职员的时候。〔5〕其中的一个就是她;但是我不认识。直到后来,也许已经是刘百昭率领男女武将,强拖出校之后了,才有人指着一个学生告诉我,说:这就是刘和珍。其时我才能将姓名和实体联合起来,心中却暗自诧异。我平素想,能够不为势利所屈,反抗一广有羽翼的校长的学生,无论如何,总该是有些桀骜锋利的,但她却常常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偏安于宗帽胡同〔6〕,赁屋授课之后,她才始来听我的讲义,于是见面的回数就较多了,也还是始终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学校恢复旧观〔7〕,往日的教职员以为责任已尽,准备陆续引退的时候,我才见她虑及母校前途,黯然至于泣下。此后似乎就不相见。总之,在我的记忆上,那一次就是永别了。

   四

  我在十八日早晨,才知道上午有群众向执政府请愿的事;下午便得到噩耗,说卫队居然开枪,死伤至数百人,而刘和珍君即在遇害者之列。但我对于这些传说,竟至于颇为怀疑。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有残到这地步。况且始终微笑着的和蔼的刘和珍君,更何至于无端在府门前喋血呢?

  然而即日证明是事实了,作证的便是她自己的尸骸。还有一具,是杨德群君的。而且又证明着这不但是杀害,简直是虐杀,因为身体上还有棍棒的伤痕。

  但段政府就有令,说她们是“暴徒”!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她们是受人利用的。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五
  但是,我还有要说的话。

  我没有亲见;听说,她,刘和珍君,那时是欣然前往的。自然,请愿而已,稍有人心者,谁也不会料到有这样的罗网。但竟在执政府前中弹了,从背部入,斜穿心肺,已是致命的创伤,只是没有便死。同去的张静淑〔8〕君想扶起她,中了四弹,其一是手枪,立仆;同去的杨德群君又想去扶起她,也被击,弹从左肩入,穿胸偏右出,也立仆。但她还能坐起来,一个兵在她头部及胸部猛击两棍,于是死掉了。

  始终微笑的和蔼的刘和珍君确是死掉了,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沉勇而友爱的杨德群君也死掉了,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只有一样沉勇而友爱的张静淑君还在医院里呻吟。当三个女子从容地转辗于文明人所发明的枪弹的攒射中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中国军人的屠戮妇婴的伟绩,八国联军的惩创学生的武功,不幸全被这几缕血痕抹杀了。

  但是中外的杀人者却居然昂起头来,不知道个个脸上有着血污……。

   六

  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有限的几个生命,在中国是不算什么的,至多,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作“流言”的种子。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觉得很寥寥,因为这实在不过是徒手的请愿。人类的血战前行的历史,正如煤的形成,当时用大量的木材,结果却只是一小块,但请愿是不在其中的,更何况是徒手。

  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当然不觉要扩大。至少,也当浸渍了亲族;师友,爱人的心,纵使时光流驶,洗成绯红,也会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蔼的旧影。陶潜〔9〕说过,“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倘能如此,这也就够了。

   七

  我已经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但这回却很有几点出于我的意外。一是当局者竟会这样地凶残,一是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一是中国的女性临难竟能如是之从容。

  我目睹中国女子的办事,是始于去年的,虽然是少数,但看那干练坚决,百折不回的气概,曾经屡次为之感叹。至于这一回在弹雨中互相救助,虽殒身不恤的事实,则更足为中国女子的勇毅,虽遭阴谋秘计,压抑至数千年,而终于没有消亡的明证了。倘要寻求这一次死伤者对于将来的意义,意义就在此罢。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

  呜呼,我说不出话,但以此记念刘和珍君!


转艾未未文:让我们忘记




让我们忘记 2009.06.03

六月 3, 2009


让我们忘记六四, 忘记这没有特殊意义的一天。生活教育了我们,在极权之下的每一天都是同样的啊。所有的极权的日子就是一天,它没有第二天,没有昨天和明天。

同样我们不再需要局部的真实,我们不再需要片段的正义和公平。

没有言论自由,没有新闻自由,没有选举的权利,不是人,不需要记忆。没有记忆的权利,我们选择忘记。

让我们忘记每一次迫害,每一次凌辱,每一次杀戮,每一次掩盖,每一次谎言,每一次坍塌,每一次死亡。忘记一切属于痛苦记忆的部份,忘记每一次忘记。这一切只是为了让他们可以像正人君子一样的嘲笑着我们。

忘记那些对市民开枪的军队,那些碾过学生身体的坦克履带,大街小巷呼啸的子弹和流血,没有眼泪的广场和城市。忘记那无尽的谎言,那些期望所有的人都必须忘记的执政者,忘记他们的懦弱,阴暗和拙劣,一定要忘记啊,他们是必须被忘记的,他们只有在被忘记时才存在。

为了生存,让我们忘记。



地址:http://blog.aiweiwei.com/

2009年6月2日星期二

对艾未未的敬意刻骨铭心(转)



对艾未未的敬意刻骨铭心
张目分


1

5月29日,艾未未的新浪博客被关闭。强制性的。传说中的那一套终于还是来了,像他们的头脑一样毫无创意。早在几天前我们就已经知道有电饭煲找上门,看来这一次他们搬出了高压锅,下一次是微波炉么?

新浪网的管理层有没有据理力争?还有搜狐、腾讯、网易这些所谓的“中国门户”,有没有团结一致共同保护你的网民?如果各大网站不是总这么乖乖听话而是一起联合抵制,情况是否会有所不同?当一个网民在你的网站开博时,双方是默认了一种公平互利的协议的,虽不是白纸黑字。而现在出现了第三只手粗暴干涉,侵犯了网民的权益。即便第三只手认为该网友的言论涉嫌“颠覆国家政权”或有反国家反人类倾向,那么至少还有一个争议和诉讼的过程吧,在罪名未被法律正式认定之前,那个博客即便不允许再更新至少也是不能强制关闭的,难道法律不是这样吗?

当然,新浪网是无奈的,因为第三只手来自这个国家的如来佛,据说人们怎么都跳不出那个手掌心。所以,不要有人再来告诉我“精英救国”的屁话,丁磊、张朝阳、马化腾之流是多么“精英”、多么CEO啊,全中国都流传着他们的名字和成功的故事,却在一件如此细小但典型的事件上,毫无作为。毫无作为。须不知,庙里本没有佛,是磕头供奉顺从的人太多,愣把一个野和尚惯成了假如来。不是吗?

从来不顶撞,从来不抗议,是媒体沦为政权的娼妓的最大原因。当然,在潜规则的大背景下,大家都懂得面面相觑,哭鼻子装无辜。但你们忘了么,亲自操作那些机器、程序、按扭而对另一个人实施不公的,并非抽象的“政权”或“国家”,而是一个个有姓氏的人、有温度的手和有智力的大脑。看在毛主席的份上,你们团结一次呼吁一次抵抗一次就那么难?问题是,你们有没有试过,哪怕一次?



2

我不认识艾未未,也无亲眼目睹其风采或索要签名、握手、交谈的愿望。但这个人,这个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国家的人,用他毫不做作的言谈和行动让我感受到,他的存在就是美好的,振奋人心的,他的行为就是文学的,艺术的,是这个民族的奇迹和希望,是他人的惊喜,是我的荣幸。我不介意他是否像那些蠢货们所说——拿的是外国的护照、外国人的钱。那根本不是重点。当中国政府坦然接受来自国际社会的援助与慰问时,有没有介意那是外国人的钱财与善意?所以,别他妈再动辄用阴谋论或爱国腔来混淆逻辑与是非。爱国是一种情感,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人有资格谴责另一个人。难道你有证据显示你的感情有一吨重我的才半斤?爱国不是我们在争议国家公共事件时应探讨的重点,恰如在探究艾未未的“公民调查”的意义时无须关注他拿的是哪国护照。
艾未未对他人的意义何在?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在他博客关闭的当天,冉云飞、翟明磊都在写文章表达对他的敬意。我知道很多人像我一样爱艾未未的坦诚和勇敢,每天关注他的动向,为他的公民调查鼓掌和声援,也为他的安全担忧。在我们读他的博客、关注他的行为的时候,在我们为他写文章、甚至离开电脑还被他牵动思绪的时候,他至少改变了我们的一部分生活,我们的人生已经与他有了联系。这不是很神奇么?这一刻我们在上网而不是逛街,我们在看他的博客而不是别人的,我们在为艾未未写文章而不是为别的什么人。这还不神奇么?

1957年出生——我注意到他的年龄,比我大整整20岁,那么,20年以后,我但愿能像他这般凶猛。但是,更但愿20年以后,这个国家不需要一个公民太凶猛。

我对艾未未的敬重刻骨铭心。先贤们在故纸堆里太遥远冰冷,鲁迅所处的黑暗我也无法感同身受。我只了解我所处的时代及世道的艰难曲折,深知他那个姿态从一开始就意味着牺牲、付出和被打压。艾未未作为一个陌生人,对我人生的影响和触动胜过所有的朋友、老师和人生中所有重大的事。



3

但我还是很庸俗地担心艾未未的人身安全,虽然他准备好了,但我们还没准备好呢。没准备好接受他的监禁、入狱、受刑,甚至再无声音。我不期望艾未未因为做了一件无私的事而从此变成像公共财产一样公共的人,似乎必须承担起某种使命,只能前行不能停止。我希望他仍是一个像我们一样普通的个性化的人,可以犹豫,可以不勇敢,而任何人无权非议。我暗中希望他不要在意粉丝们的掌声和期许,不要在意他曾经说过的“狂言”,懂得用必须的妥协保护自己。我读过高智晟的《黑夜,黑头套,黑帮绑架》,深知那是旁人坐在书房无法体会的恐怖,所有的掌声与赞美都不能帮一个人减轻那种肉体的疼痛与精神的绝望。在这个问题上,艾未未是绝对孤独的,无人能分担他的黑夜。所以,他不必24小时做强者,他仍可以做回他母亲的儿子、他妻子的丈夫。

或许,我的这种论调会被他瞧不起,但他有资格瞧不起我。我不会因为他的瞧不起而减少对他的敬意,更不会因为他的瞧不起而收回这种想法:艾未未不是超人,作为一个有限度的人,他的使命其实在他迈开第一步时就已经完成。他的荣耀来自已经付出的而不是尚未抵达的。无论他往何处去,永远无需他人来授予或取消他所做的那一切的价值。

平安地活着吧,你的存在就是意义。艾未未。

如果这样说还没有力度,那……那我就要效仿秋雨大师“含泪劝告”了,因为艾未未的所作所为显然与大局更不符。



2009年5月31日于南京



原文地址:http://www.chinavalue.net/Article/Archive/2009/6/1/178287.html




有一种行为艺术是这样完成的


那个日子就要到来了。每年都有人不能忘怀,每年都有人因这个日子临时失去自由。
今年也轮到我了——我很荣幸,终于有了觉醒者的待遇!
曾经被那景象震撼——如癫疯!曾经被那些声响震慑——如痴狂!
曾经绝望、曾经迷惘、曾经沉沦、曾经死亡——只是一具躯壳游走于这无良的世上。
死后的重生是如此艰难,咬不破那死死缠绕的茧,挣不脱那如磐的黑幕铁网,拔不出那肮脏沼泽的吸拽如狂。
当你真的回过头来的时候,你发现,你什么都没有忘!
当你真的站起来的时候,你才回味出,跪着,不是生活!哪怕是跪在金子铺就的垫上。
二十年后才睁开眼,是不是太晚?
二十年后才梦醒,是不是太荒唐?!
二十年已经成长起一代人!
二十年!——尘满面、鬓如霜!
我们仍然没有尊严,因为我们仍然不敢说出全部真话!
我们仍然是跪姿,因为我们仍然不敢抱起他(她)们温热的尸体!一任他(她)们青春的血液流淌、流淌……
我们仍然不敢抚慰他(她)们从未远去的英魂!一任他(她)们青春的诗篇在广场上空悲怆地回荡……
地震中死于豆腐渣的孩子尚且不敢公布姓名,何况被他们亲手宰杀的羔羊!
不要说他们太强大,不要说我们不得已,是我们自己放弃了希望!
忍着羞愧的剧痛,清理我们灵魂的伤口:
曾经,我们真的被震慑了,我们怕了莱姆弹的爆裂创口,我们怕了冰冷履带的无情碾压!生命是如此脆弱,如鲜花落入魔掌!希望是如此不堪一击!一如晨露,瞬间消亡!
曾经,我们失败了,败给了我们的懦弱,败给了我们的苟且,败给了我们欲从强权那里分一杯羹的奢望!每一个沉默的羔羊都参与了掩盖,每一个幸福或不幸福地哼哼着的臣民都是在给凶手帮忙!
其实,当你睁开头脑中智慧的眼,你会发现,他们是如此虚弱、惊慌——
所以,有一种纪念是这样被记起的:每到这个日子来临,刽子手们自己首先想到他们的罪恶!他们首先着忙!
所以,有一种行为艺术是这样完成的:把所有的知情人,谦恭地请出曾经的案发地——那个广场!
把所有的觉醒者禁锢在最小的范围内,把声音扼杀,把满天的星斗掩藏!
所以,我们不用上街、去广场,他们的行为已经让地球人知道:他们错乱、他们惊慌!
所以,纪念,是他们先想起来的——他们每夜都不能忘!
冥冥中,他们头上三尺——夜夜都闪动着昭雪的电光!
所以,我们想完成的行为艺术已经完成——靠他们帮忙!
这个行为艺术的名字叫:罪恶·纪念·恐慌!
或者——天理昭彰!

有一些照片让我泪流满面



有一种想念让我无法表达。

有一些照片让我泪流满面:http://blog.sina.com.cn/u/1304484361

2009年6月1日星期一

有一种时尚叫“派出所请喝茶”



已经听说很多朋友被“派出所请喝茶”了,有的喝下午茶、有的喝早茶,还有上海的李天天被夜里12点盛情邀请去派出所喝不知什么东西,当然作为律师,天天说,我有权力不去!就没去;最过分的是昨天,屠夫在北京逗留,凌晨4点突然发现屋里多了七八个人,哇塞,被光屁溜儿堵在被窝里。照他的话说是幸亏俺老色鬼没请一位性工作者谈心,否则连午茶都吃不上了。俺请屠夫在便宜坊吃的北京烤鸭,鸭京。屠夫说昨天有一通电话,说是福建公安的,问他你不在家好好呆着到处乱窜什么?他说我在自己祖国的土地上旅游,怎么不可以吗?急得牛眼都瞪起来了,不想电话那头忍不住笑起来了,原来是艾未未跟他开了个玩笑!
俺曾经听过一个小朋友说,她朋友刚刚二十岁,印了几件文化衫,然后就等“派出所请喝茶”,等来等去等不来,一天到晚急得不行,说怎么派出所还不请我去喝茶啊?又去印,终于被等在那里的警察请到派出所喝茶去了。家长被叫到派出所询问,查了半天,就一傻小子,放了。回来到处炫耀:俺被“派出所请喝茶”了!得意非凡。
俺老人家是见过些世面的,连连摇头,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啊。
不想随着朋友们网友们纷纷被“派出所请喝茶”,或者被“贴身保护”,象张先生,昨天邀请他一起吃个饭,还说我得跟警察请下假!待遇很高呢。唉,怎么就是没我的份?也有点沉不住气了,想起那个小伙子,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么派出所还不请我喝茶呢?
今天终于来了。
中午一点,刚刚到家,有人敲门,问,那位?云:派出所的。呵呵,窃喜,终于来了。等等吧。哦。
开得门来,三位,笑容可掬,两位男士说是派出所的,一位穿警服,一位便衣,一位女士说是居委会的。想进来跟我聊聊。我家很小,这两天很忙,又没顾上打扫,我不说我没打扫房间,学会了一句官话,说我家里不方便,外面谈行吗?可以。穿上鞋,欲走,小狗蛋蛋不干了,从来没有的从嗓子眼里发出怪叫,只好把它的腿裹上绑腿(断腿),领出去,交给院里的邻居帮看着。
没到派出所,就在院里的物业一屋里。也没有茶,只是矿泉水。我自带了。

其实我是被我中学的音乐老师惯出毛病了,要就不喝,要喝就得喝好茶。但是我不喝茶也不会落下毛病,不像那个诗人阿尔,到了派出所也端着满洲镶黄旗的范儿,不喝茶不行,急眼。逼得人家大钟寺派出所的警察专门给他沏的茶,还要酽茶,费了人家不少茶叶。此是废话。
找俺的两位警官都很面善,小片警很年轻,圆圆的脸,不相信长着这样脸盘的小伙子能把学者的脖子掐出紫印子。谈话例行公事,然后让我说说,我说不知道你问的哪件事,说是邓玉娇的事,我说你们也不做作功课,看看我的博客。我的观点在博客里都写得很清楚。小片警说,我一个人管90多栋楼,真的顾不上上网。看他挺诚恳,我只好又简单说了下。
跟大钟寺派出所警察一样,他们也对此案不甚了了。
整个谈话应该说还是挺融洽的,但在最后警官先生说,明天您就别去了吧?
本来张大军跟我说他最近行动不方便,要不下周再说吧,我说好吧。虽然并没最后决定,但我跟所有联络我的网友都说取消这周行动了。
但是如果是警方要求我别去,我是不能答应的。我觉得这是原则问题,你不可以限制我的行动自由。比如可能你会坐在椅子上一下午不起来,但是一旦有人说,你坐在那里不许动,那你肯定会立刻跳起来!这是生理反应。你们是执法者,应该懂得宪法,你们无故限制我的行动自由,是违法的。我不会配合的。我是信仰非暴力的,但是对违法行为我不合作。
小刘警官很无奈,说那我只好跟着您了。
你如果不让我知道,我没办法,但你别让我发现了。这种做法肯定是违法的,我肯定对你们这种做法很反感,并强烈抗议。
我跟张大军曾经商量,我们并不想忽悠一下起来,忽悠一下又落下去。我们希望对邓玉娇案的关注一直持续到正义得到伸张。所以我们每天人不要求多,三五人足以。这并不违法!我们到湖北大厦去看看,如果有文稿就交给他们,如此而已!反应太过激了吧。
如果这是我的最后一篇博文,如果我不再能够与网友们交流,请原谅!
如果我有相当一段长的时间不能与三五好友小聚,喝咖啡、谈天说地,请原谅!
如果……
请相信,我并不是想怎么样,我不是想出风头,也不是想找死,我只是心很痛!我看不下去!我快憋死了!
当然,我希望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现在毕竟不是廿年前了。更不是张志新、林昭的年代了,我希望下周末我还能和好友去必胜客喝下午茶。
必胜客的咖啡很好喝,可以续杯的。